第七章 顺路
"早点回来啊，我等你。"苏婉婉站在门口送走了裴青。
电梯门关上了，苏婉婉才回去。
裴青上午下午都有课，来不及安排刘灿灿的事，就直接叫她去裴西的工作室看看。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裴青在办公室修改模拟卷时，接到了裴西的电话。
"哥！这个小姑娘是来干嘛的啊？"裴西简直在咆哮，裴青等他吼完，才把手机放在耳边。
"刘灿灿是你姐的堂妹，刚出来工作，我想让她在你那边做做看。我跟晓晓打过电话，她同意了的。"
"哎！她不适合在这里！求你赶紧弄回去吧，婉婉姐一个人在家肯定无聊，让她回去陪婉婉姐。"裴西的声音突然压的很低，像是怕被人发现似得。
"你在工作室?"裴青一只手转着笔，玩味的打趣。"怎么?大钱赚到了?"
"……"
"不能是梁优那臭小子跟你回来了？他放弃那上百万的资产了？"
"哎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裴青的语气吓得裴西发怵，语无伦次地支吾。"是……是他回来嘛……然后我还要继续做工作室……他就答应我……唔，总之你快把这个丫头弄走吧！我快被烦死了……"
"嗯，知道了，周末我再帮她找工作。"
下午是十五班的课，第三四节。
裴青早早做好讲义，去到了教室，本来闹得很快乐的学生，见老师早到了，个个都回了自己座位上安静的瞅着裴青。
几分钟没有动静，裴青只是在浏览课程，教室下面又闹腾起来。
裴青这才抬起头来，黑框眼镜扶了扶，无不意外的，看见属苏嘉钰的位置空着，连带着旁边几个位置都是空的。
"单同学，苏嘉钰同学呢？"刚好从门口进来的单雨，听见自己被点名，他有一瞬间的愣神"啊！裴老师，苏嘉钰可能是去厕所了吧。"
"苏嘉钰上节课就没有来。"有人在旁边小声的说，裴青听见了，并没有说什么。
在私下，他跟秦卿打听过了，苏嘉钰所有老师的课都缺，唯独秦卿的课不会缺席。可能跟秦家老爷子是他伯父有关?
直到放学，全班唯独苏嘉钰没有来上课，裴青并没有太计较，毕竟作为他的辅导对象的苏嘉钰，周末他还会去给他单独辅导。
不想，教导主任电话打过来找他去办公室谈话。
"裴老师，既然你接管了十五班，这两天应该知道他们的问题。"魏峰手里拿着文件在看，眼睛上是无框眼睛，平时不见他带眼镜。
这个不大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办公，裴青找了个凳子坐着，听到魏峰的话，忍不住反驳。
"像苏嘉钰这样的学生，家长早有认知。"
"裴老师，我也不是给你下任务，你不是班主任，也不能说让你去管。但是十五班的整体数学是占年级偏后的，你有班主任的资格，我觉得你可以多帮帮秦卿老师。"魏峰说的委婉"校方先让你习惯二中高考的压力，才放心让你带新生，这最后一个学期，你可以适当的为自己在老师中积累点东西。"
"嗯，我知道了，谢谢主任提醒。"
"好了，你明白就好，那你先回去吧。"
"好。"
下楼的时候裴青在想，魏峰正面提出要他帮秦卿管学生，侧面告诉他做出点成绩让校方认可他留高中部。
可能是偏心秦卿老师?秦卿老师在他的面前显得很瘦弱……
知道自己又想多了，裴青把脑子里的想法赶紧甩出去。
放学了的教学楼没有几个人，零零散散的去吃饭或者回家了。
"老师?"
"嗯?"
迎面过来的人，不就是消失了两节课的苏嘉钰?
"什么事？"裴青扶了扶眼镜。
对面的人腋下夹着篮球，穿着球服，头发湿透了，他随意的甩甩。他身后有四五个人勾肩搭背。
"唔……你还没回家？"少年手腕上绑着黑色护腕，他把篮球人给身后人，上来到裴青面前。"我送你。"
"走了哈……"几人打闹着走了。
"不用了，你快回家吧。"
"没关系，正好有点事。"苏家嘉钰一脸乖乖模样，裴青已经见怪不怪了。
还是有点见怪的！
"你跟我套近乎也别想拿到模拟卷答案！"
裴青不顾愣了的人，自己提着包先走开了。
"模拟卷?"苏嘉钰嘴角一歪，意外裴青的话，尔后回到教室拿书包。
裴青想买个蛋糕回去送给婉婉，出了学校外面四五条繁华的街道，他买了个蛋糕绕到了其他的路上，没有方向感，只有看地图上的路线。
绕回校门口的时候，公交车刚好停在站台。
车上人差不多满了，他看见有个空位，坐下，把包放在腿上，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师还没有回家？"
"是你?"
苏嘉钰。
"对啊，我正好回家啊。我们一起吧。"
"我跟你不同路。"
"同路的啊？你在哪一站下啊？"
"同兴东路站。"
"好巧，我也是。"
"你回家不是这边，别胡闹了。"
"我没有说我回家啊，我回家当然是跟老师背道而驰了，我约了朋友的。"苏嘉钰锲而不舍地保持热心好学生讨好他的模样，裴青却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感到无奈。
"随便你。"
公交车行了十分钟，裴青拿着手机回复信息，撇到苏家嘉钰玩着不知名的节奏小游戏，手指十分流畅的穿梭在屏幕上。
"老师你要不要玩？"许是觉查到了裴青的视线，他笑着要把手机递给他。
"不玩。"裴青看了眼递过来的苹果手机，利索地把自己国产落后的智能产品收回兜里，视线放到了前面的路线牌。
"好吧。"
"下一站……"公交车上的到站提醒响起，裴青拉了下旁边人的衣服。
"到站了，下车。"
"哦。"
裴青下车就是小区门口，他走两步，苏家嘉钰脚步跟上他，竟然还在看手机？裴青站在苏家嘉钰面前，苏嘉钰也站住了脚步，还拿眼神询问他为什么停下来。
"我到了。"
他锁了手机屏，双手插在裤兜，书包歪在背上，然后跟裴青说再见。"到了吗？这么快啊，老师你住几楼啊？"
"……4楼"裴青惊讶地看着他居然问他家住哪里，苏嘉钰不像是个会上他家的人？。
"……"苏嘉钰。
裴青直接转身就走。
"裴老师！"
"什么事？"还没有走出五米远，苏嘉钰叫住了他，裴青回头，他快步跑过来。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
"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突然被自己学生问到感情生活，裴青觉得一阵莫名的尴尬，然后他保持沉默。
"好吧，保密。明天见。"苏嘉钰没有等到裴青的回答，摸摸鼻子识趣地转身走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没有人。
裴青开了灯，换好鞋子，手边电话拨了出去。
"婉婉，不在家吗？"
"嗯，灿灿在这边看了个房子，我帮她收拾收拾，可能陪她住一晚上。冰箱里面有我包的饺子，你下锅煮来吃。"苏婉婉的声音有点忙碌，裴青应下问了句要不要他来帮忙被拒绝了，然后匆忙被挂了电话。
裴青看着手里的小蛋糕有点愣神。
"嘉钰，你怎么这么慢啊？"刘宿扬起手中的高脚杯，冲来人调笑"又去勾搭学姐了吗？"
一条灯红酒绿的巷子，坐落在城市的角落里。
"嘉哥。"
"小嘉。"
"梁总，对不住啊，前两天放了你鸽子。"苏嘉钰走近三人座，便自罚一杯酒以示抱歉。梁舒混在公司，被叫出来放松所以没有换掉西装，戚奇跟刘宿苏家钰都穿的很休闲。
"最近学姐太难约。"与刘宿交换了一个眼神，相视一笑。
"嘉哥你太小气，约人家不是去公园，就是游乐场。"戚奇凑过来嬉笑。
"小嘉换女朋友了?"梁舒时不时会因工作飞往外市，几人之间的现状每次回来都会变个花样，到了杯酒，跟几人碰杯后疑惑地问当事人。
"没啊，她把我蹬了，懒得再找了。"苏家嘉钰倚在沙发上，目光在酒吧里游离。
"哥，这酒吧不怎么样啊？怎么不去夜色？"
"夜色熟人太多，刚好朋友在这边，就过来试试，音乐不错。"梁舒把手里的酒晃了晃，听得乐队那一边停了下来。
"现在有请本吧驻唱歌手为大家献唱。欢迎钦霖！"酒吧的负责人把歌手推上台，气氛闹到*。
吧里一片高呼声口哨声。
戚奇也跟着吹了声，只因那个驻唱打扮的太前卫。
齐耳的黑发，垮肩的黑白格子大码衬衫，下身的黑色短裤藏在了衬衫下。脸上的妆容极为妖孽，亮片缀满了眉毛。
"你们现在都这中性?……"梁舒忍不住询问，三人大声笑出声。
"并不是。"刘宿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
"挺有意思的。"苏嘉钰摸着下巴盯着台上开嗓的人。
"嘉哥，听说这个驻唱是gay。"戚奇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然后笑的满脸慈爱。
"滚丫的，你去。"
歌手唱了陈奕迅的金典歌曲，里面环境却很安静，伴着音乐较小的交谈声。
苏家嘉钰因为听得几分入迷，盯着台上人看了好几分钟，然后对方的视线也对了过来。朝他温柔一笑。
酒过三巡，几个人喝的差不多了，聊着一些小事。
他突然站起身，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扯掉了身上的外套，越过戚奇往外去。
"做什么去?"刘宿拉住苏嘉钰。
"啊？我去洗手间。他看样子喝的有点大了，他穿的黑色体恤衫，长裤加运动鞋。酒精让他的肌肤升了温，他想去凉快凉快。
随着侍者指引，苏嘉钰找到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的流着，他往脸上泼去洗了个冷水脸才清醒了不少。
他从随身披着的外套中拿出烟跟打火机。抽出一根烟，刚刚点上放在嘴边，门口传来一阵争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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