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林文轩也劝她：“不用着急，这胰子又不会放坏，不是说今天卖不出去，明儿就坏了，相反，放得久些，效果可能还更好些。”
“还有这种说法？”不止是罗雁行，连宋英都好奇起来。
“是啊，我记得姑婆以前用猪油做的那种胰子，吹干了切成块后，还得再放一个月呢。”
“用猪油做胰子！这也太浪费了吧！”罗雁行的注意力落在猪油上，惊得合不拢嘴。
宋英便与她吐槽了一番这些富人的铺张浪费，而后罗雁行就拎着篮子，还带了些锅灰，出去卖胰子了。
她学着走街串巷的货郎，边走边叫卖，“卖胰子喽！又便宜又好用的胰子……”
刚喊了两声，隔壁蜜饯铺的陈大娘就叫住了她，“你卖的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明白。”
因为罗雁行经常来医馆，一来二去，与周围的不少街坊邻里也熟悉了。
罗雁行笑眯眯走近了些，“胰子，洗手用的，洗油污洗得可干净了！陈大娘，你要不要买一块？”
陈大娘价都未问，便连连摆手，“不买不买，我一个老太婆，又不是富贵人家的老太太，洗手还专门买个东西，哪有那个闲钱哟！”
对此，罗雁行一点也不气馁，这早在她的预料之中，换做是她，也不会为了洗手，专门买什么胰子的。
她朝陈大娘挥挥手，继续叫卖着，准备去别处了，陈大娘却又好奇起来，“雁行呐，你把那个什么胰子给大娘看一看，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见过这种金贵玩意儿呢。”
路过的姜娘子道：“这哪算什么金贵玩意儿，就一洗手的，东街那个脂粉铺里就有的卖。”
“是不是哟，三年前我家女儿出嫁，专门带她去东家的那个脂粉铺子买胭脂水粉，没看到这个东西的嘛。”
“就摆在那个地方的，陈大娘你肯定是看到了也没留心。”
罗雁行赶紧取出一颗圆球状的胰子，递给陈大娘，“大娘你瞧，就是这个东西。”
“这玩意儿看着雪白雪白的，”陈大娘拿着胰子，翻来覆去的看，“这用什么做的哟，闻着还挺香，想吃一口。”
罗雁行心道，猪胰和着豆粉，可不是很香么。
认真想来，如果没有加草木灰，说不得还真能吃。
关于配方做法，她自然是不可能告诉陈大娘，就含糊道：“洗完手，手上也香香的，还滋润，姜姐姐，你要不要买一颗？我给你算便宜点。”
本以为姜娘子对胰子颇为了解，应该是用过的，不想姜娘子也毫不犹豫摆手拒绝，“算了，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哪里用得起这个，我们的手，水洗就够了。”
罗雁行便不说话了，等陈大娘看完，拿回胰子，继续沿街叫卖。
对底层百姓来说，听说过胰子的人很少，所以这一路叫住她询问的人还真不少，可惜，一听说是用来洗手的，便纷纷歇了询价的心思。
略一思索，罗雁行就离开了西街，去了南街与北街。
住在这些地方的百姓，家底比西街的人家要殷实些，询问之后，又现场看了罗雁行的试用，有些人便买了，但非常少，而且买的还都是15文一颗的球状胰子。
下午申时，罗雁行回到了医馆。
在药房里的林文轩问：“怎么样，卖了多少？”
罗雁行没有回答，走到桌子旁，拎起茶壶倒了水，连喝了三碗，才觉缓解了一些口渴。
“渴死我，一整天，喊得我嗓子都哑了！”
林文轩才想起这个，忙抓了一把青梅蜜饯给她，“吃这个，生津解渴。”
三碗水下肚，罗雁行觉得肚子很撑，但口里却仍是渴，接过青梅吃了，便觉好受了很多，这才道：“别提了，我嗓子都喊哑了，手也洗得脱了一层皮，也不过卖出5颗胰子。”
宋英在诊室内开方，透过窗户看见她回来了，开完手头的方子，便借着来抓药过来了，闻言也觉太少了。
怕罗雁行灰心，她安慰道：“万事开头难，这才第一天嘛，等今儿买的人用过之后，若觉得好，会主动给其他人介绍的，慢慢的买的人就多。
而且无论如何，比之前卖头绳好多了，胰子卖出1颗，就能净赚10来文钱，头绳卖出一根，最多也就赚3文。”
有这个对比，罗雁行觉得好受多了，再一想，她们初次采草药卖钱的时候，一天下来，也就赚1文钱呢。
今儿头一天，可是赚了50来文，不少了。
她的失落挫败顿时消失，又斗志昂扬起来，“来来来，我们分析分析，我觉得你之前说的没错，这胰子还是得卖给大户人家的丫鬟婆子，明儿我就去东街的大户人家门口卖！”
宋英觉得这是个方向，既然申府的丫鬟婆子会买，锦川当地的这些富户权贵，即便不如申府的下人们讲究，买的人也肯定比外面的普通人家多！
可惜，申府的丫鬟大都是从京城来的，与清水县其他权贵之家的下人不熟，而且有莲姨娘在，想来申府也会限制她们结交别府下人，不能指望她们从中搭线引荐。
“记得去后门，下人们出入基本都是从后门走，还有，最好找年轻的丫鬟，她们更乐意在这方面花钱。”宋英细声叮嘱，“每个府邸的头几个人，可以主动跟她们说便宜点，请她们回去后帮忙宣传宣传。”
林文轩没有做过生意，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想了想道：“在大户人家周围，不要像在其他地方那样沿街叫卖，可能会被赶走的，你就见有丫鬟出来，迎过去说就是了。
有些人家很在意清净，若正巧哪个主人家心烦，听到叫卖声说不得会迁怒，赶走都是小事，若因此招惹上其他是非，那才是无妄之灾。”
闻言宋英也应和道：“对对对，在这些人家周围不能随便叫卖，不说主人家了，有些得势的管事们就爱各种逞威风，仗势欺人……”
罗雁行一一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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