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折五颗星星

叶南祈连去了公司好几天，季淮每天给他准备的早餐都没有重复过，叶南祈回来的时候手上总抱着一杯奶茶或是拎着一个袋子，不是蛋糕就是泡芙，公司的员工也暗地讨论他们关系好。

        转眼间到了周末，叶南祈打算回家看看妈妈，他出院一个星期都没和妈妈说说话，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他轻手轻脚地跑到季淮房间前，用食指敲了敲门，便轻轻的推开门。

        季淮见他进来了，问：“怎么了？”

        叶南祈咂咂嘴：“没什么，就是我一个星期没和妈妈聊天，想趁周末去看她一趟。”

        季淮恶意地逗逗他：“嗯，那来找我干什么。”

        他张着个嘴巴不说话，过了一会才想到合理的措辞：“就是……我怕我妈妈会又问我这两年我去哪了，为什么不联系她。”

        季淮舔了舔后齿：“然后呢？”

        叶南祈如蚊子一般大小的声音说：“想找你帮个忙，就是帮我解释一下原因……”

        “我这个人一向是很注重利息的，那么叶南祈同学能给我什么好处吗？”

        眼前的少年顿了顿，继续说：“只要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

        季淮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轻语：“好啊，我帮你。”

        叶南祈本想着等事过后再拖几天他就把这事忘了，结果季淮的一句话让他心里打的小算盘打翻了。

        “我最喜欢言而无信的小朋友了。”

        叶南祈立刻转移话题：“那个……今天有点晚，你先睡吧，晚安！”

        他跑到门外忘记还有话没说，扒着门把头往里边探：“还有就是，我们明天下午去吧，正好我看完妈妈顺路到学校。”

        还没等季淮回应，他就立马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季淮听着他着急的脚步声低笑了一下。

        真是一只小猫。

        受一点惊吓就会躲进沙发下边。

        叶南祈连忙跑进自己房间，整个房间只能听见自己快速的心跳声。

        刚刚他这是怎么了，腿不受控制的跑回房间。

        他猛得坐在床上，又开始自言自语怪罪起季淮。

        季淮刚刚突然凑那么近干嘛，就不能好朋友那样保持一米距离正常的聊天吗？？

        叶南祈理不直气也壮地认为全怪季淮。

        他直接一头扎进被子里在朦胧困意中睡了。

        第二天上午，叶南祈在房间收拾去学校的行李箱，要不然是季淮执着地拿了一堆他买的名牌衣服塞进去，叶南祈是死也不会要的。

        两人折腾到了中午，把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

        季淮低头看着蹲在地上试图把成堆的甜品塞进行李箱而因此盖不上盖子的叶南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别塞了，等会装个袋子放我车上，到学校的时候我帮你送到宿舍。”

        叶南祈一听，乖乖的妥协了，蹦蹦跳跳地去餐厅吃午饭。

        不得不说季淮做的饭是真的好吃，挑食的他也能被美味屈服。

        今天的菜很多，四菜一汤。但最令他注意的，是饭后甜品。

        是个大冰激凌球。

        叶南祈一看到它就伸手去拿，却被季淮一把按住。

        季淮的手还有意地挠了挠他的手心，叶南祈马上痒的把手收回来。

        “吃完午饭才能吃甜点。”

        叶南祈像一朵刚盛开的花立刻蔫了下去：“好吧……”

        他一向吃饭不喜欢吃青菜，季淮用筷子给他夹了一根青菜到碗里。

        “吃点青菜，对身体有好处。”

        叶南祈艰难地夹起那根白菜，看着那团绿，皱着眉难以下口。

        “乖，把它吃了。”

        他被这一声“乖”叫得一愣，不知不觉地把青菜放进嘴里咽了。

        季淮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勾了勾唇，趁机又给他夹了几根菜。

        午饭过后，叶南祈饱受青菜的折磨，仿佛让他的精神受到了污染。

        在去叶南祈家之前，季淮买了两大个果篮和一些营养品放在车上，叶南祈正打算阻止他：“两个果然也太多了吧，况且还有营养品。我妈妈不经常吃水果，放太久会坏的。”

        “没事，如果一些阿姨的朋友过来也可以分着吃，我们心意到了就行。”

        “没想到啊，季淮。你考虑的还挺周到。”叶南祈隔着车窗望外边的景象。

        叶南祈的家是住在低矮的楼房，四周都被高大的建筑物遮挡，完全进不来任何光。

        季淮的车停在楼底，他把两个果篮和营养品拿出来，叶南祈怕他拿得太多很重，于是准备让他给自己一点拿着：“季淮，你这样拿得有点多，分我一点吧。”

        季淮想说不用，但在叶南祈的再三要求下，才把水果少的那一个果篮递给他。

        叶南祈这才满意地走了。

        他边走边给季淮说明：“楼是楼梯房，但也是有物业管理的。之前也贴过公告号召大家筹钱建电梯，但是业主没人愿意掏钱交公费，这件事也就耽搁了很久。”

        一来一去，业主推脱着，也就好几年没有新的消息了。

        而好巧不巧的是，叶南祈家是住在楼顶。

        也就是六楼，等到季淮走上六楼的时候，叶南祈还在五楼徘徊。

        “季淮……呼……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他几乎是爬上六楼，边喘着边说。

        季淮挑衅地看着他：“是你太慢了。”

        叶南祈刚想怼回这个人，面前的人又开口了：“还记得谁当初中考体育倒数第一么？最后被北城一中破例……”

        叶南祈把他的话打断了：“你快别说了，整个楼道都快听见了。”

        果真，季淮没有再说什么。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窄小的走廊，头顶上的灯光一闪一闪的，颇像鬼屋的气氛。

        叶南祈的干咳打破了宁静：“那个，对不起啊，这里环境挺不好的，让你受苦了。”

        季淮摸摸他已经被汗水淋湿的发梢：“没事，走个楼梯而已。”

        他们来到大门前，叶南祈轻轻敲了一下：“妈！我回来了！”

        叶南祈妈妈很快就开门了，见到他非常惊喜和意外：“哎！南南，这次终于有空回妈这看看了？”

        开门的时候，她手上还拿着锅铲，她才注意到叶南祈身边还有一个人。

        “南南，这是？”

        叶南祈差点忘了介绍人“妈，忘给您介绍了，这是我朋友，今天他没事才和我一起来的。”

        季淮也礼貌的鞠了一个躬：“阿姨好，初次见面，我叫季淮。我们给您带了点水果和营养品过来，您务必收下，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叶南祈的妈妈叫白晓，白晓看着他递过来的水果：“哎呦，你说过来就过来，还带什么水果啊，快坐，我正好新学了一道菜，叫什么宫保鸡丁！我给你们端来尝尝味道如何。”

        叶南祈他们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了，现在还不饿，但叶南祈还是象征性地夹几块尝了几口。

        他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妈，这么多年您做的菜还是这么好吃。”

        白晓乐呵呵地说：“小子，你最会夸你妈了，我自己的厨艺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妈，真不是我吹，是真的好吃。”叶南祈说着，夹起一块肉给季淮吃。

        季淮也夸着白晓：“嗯，阿姨，您做的菜挺好吃的。”

        叶南祈丝毫没有意识到刚刚季淮和自己用了同一双筷子，季淮也没有提醒他。

        叶南祈和白晓打了个招呼：“妈，下午我还得回学校，就不多留了啊。”

        白晓朝他挥挥手：“行，那南南我送你到楼下。”

        他连忙拒绝：“不用了妈，我们自己下去，你在家好好注意身体！”

        叶南祈生怕白晓还会执着要送他们，就直接消失在走廊里。

        白晓笑着念叨了一句“这小子”。

        她看叶南祈已经下楼了，走到电视柜，蹲下来慢慢地把抽屉里的盒子拿出来。

        盒子里面是一张纸。

        上边写着“甲状腺癌晚期”的字样。

        算了，等过段时间再和叶南祈说吧，白晓想。

        在车上，季淮看着叶南祈还未干透的头发，伸手打开了车内的空调。

        叶南祈用手感受着出风口的风，发现不对劲：“哎，季淮。”

        季淮转过头来问他：“怎么了？”

        “你这开空调风怎么这么小？”

        他一把压住叶南祈准备伸出来调风的手：“出完汗不要吹那么大风，会感冒。”

        一股暖意从季淮的手流出来，叶南祈不自在地甩开他的手：“哦……知道了。”

        两人之后没再讲过话，就当季淮专注开车时，叶南祈忍不住了：“那个，季淮。”

        “嗯。”

        叶南祈用纸巾擦擦头发，说：“来之前你不是说答应你什么条件嘛，刚刚我妈竟然没问，所以……”

        季淮识破了他的小心思：“所以你打算答应的条件不算数，要耍赖？”

        他刚想说我没有，季淮继续道：“至少我送你到阿姨的家，还有学校。”

        叶南祈破罐子破摔，一整个人摊在座位上“啊”了一声，摆了摆手：“你说吧要什么，如果要吃的话，我可以忍痛割爱把我的奶茶泡芙给你。”

        季淮看着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止住想摸他头的想法：“这个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就告诉你。”

        叶南祈小声嘟囔：“不要吃的就好，不然我得泪如泉水涌出来。”

        他看到叶南祈这个举动更想摸头了。

        小东西，真可爱。

        等他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季淮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提着装着甜品的大袋子，叶南祈跟在他后面。

        这场面颇像家长带着孩子去新学校报道的样子，叶南祈脑补着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他赶紧看了看前边的人。

        幸好没听到。

        季淮突然停下来，转过身问他“你宿舍在哪？小朋友，带个路。”

        叶南祈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停下来的时候差点没撞到人，他用手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我们宿舍是男女各一栋，都有五层楼，我住四楼一室。”

        季淮“嗯”了一声：“你后天有讲座吧，我也去听。”

        叶南祈微愣了一下，随后跟上他：“我们讲座虽说任何人都可以进，但只能是毕业的学长或者低年级的啊？”

        “你忘了我也是宁大的毕业生？小孩，叫声学长听听。”

        这个叶南祈倒真是忘了，他没有回应季淮后面挑逗他的话，而是故意回避找借口：“后天是周二，你不用去公司吗？还是说你这个大老板可以想不上班就不上班。”

        季淮听到大老板短笑了一声：“公司每个月的23日都会放假，所以我这个大老板可以不去公司。”

        他还特意把大老板这三个字说的重一点。

        叶南祈反应过来原本他想逗一下季淮，结果自作自受。

        “行，到时候讲座开始前我通知你。不过先说好了，我是欧阳教授的助手，不在观众位，你很难看到我的，除非坐第一排。”

        不过话说完他就后悔了。

        谁说季淮听讲座是为了他的？？

        话已经说出口了，叶南祈也不好撤回，他象征性地咳了几声。

        操，好尴尬。

        叶南祈和季淮到了宿舍楼底下，一共就一百多米远，叶南祈觉得自己走了十公里。

        叶南祈本想说我自己把行李拿上去吧，季淮就像预言家一样。

        “行李很重，我帮你拿上去。”

        “哦好，辛苦你了啊。”

        宿舍楼果不其然，也要走楼梯。

        “……”

        叶南祈都快对楼梯有阴影了。

        他来学校之前已经把自己要来的事情和于嘉他们说了，现在应该在宿舍等自己吧。

        季淮和叶南祈来到一室，门上挂着一个牌子：谁先脱单谁是狗。

        “……”叶南祈心说哪个傻逼玩意挂的，对季淮挤出一抹笑：“是这里，你把行李给我吧，我拿进去。”

        季淮挑了挑眉：“真的不用我进去帮你收拾？”

        叶南祈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坚决地拒绝了他。

        “那好，周二见。”

        叶南祈点头如捣蒜：“拜拜。”

        他拖着行李箱缓缓地把门打开，宿舍里面的几个人立马从门后弹开到自己位置。

        叶南祈头上缓慢打出一个问号。

        “你们这是？”

        于嘉背叛了兄弟，和叶南祈告状：“南南，刚刚你和季淮说话的时候他俩在门后偷听呢。”

        这一句话暴露了许多信息。

        还没等叶南祈说话，陈尔辞就先叫了起来：“我靠，你刚说的谁来着？？是那个投资phew系列化妆品股份最大的那个盛世集团总裁季淮吗？？”

        于嘉：“对啊。”

        王发也“靠”了一句，关注点又不同：“你竟然知道phew系列？？？”

        陈尔辞很平静地说：“我妈经常用这个系列的化妆品，寒假天天在家里和我亲戚视频通话介绍这个产品，我天天听得都耳熟了。”

        在这期间，叶南祈已经把被子收拾好了，正要打开装甜品的袋子。

        王发和陈尔辞又来找叶南祈：“南哥，你认识季淮啊？”

        叶南祈随口一答：“嗯，怎么了？”

        陈尔辞：“没有没有，就是感叹一句，你竟然认识那种牛逼人物。”

        “瞧你那样子，我和季淮很早就认识了。”

        这时于嘉听完也来了兴致，凑过来问：“南南，能不能细说说？”

        叶南祈伸出手，没说话。

        三个人立刻懂了什么意思，拿出东西递给他。

        他收手回来一看，甜甜圈，蛋糕，泡芙。

        不错。

        叶南祈一边从袋子里拿出东西一边说：“我中考第一天，去考场的时候没带公交卡，是季淮好心帮我刷卡的。后来他让我选北城一中，我选了，就刚好碰到你们当我同学。当时季淮也是北城一中的学生，只不过那时候他要准备高考，我们也就没碰到过几次。”

        他顿了顿，继续道：“他也是宁大的学生啊，刚毕业了一年就开始继承盛世集团。”

        “这就没了？？？”于嘉他们三个异口同声地问。

        当然还有，只不过叶南祈没有细说。

        他总不能把季淮偷偷亲过自己和他们说吧。

        “没了。”叶南祈耸耸肩，“吃的我收下了。”

        陈尔辞觉得自己的甜甜圈喂了狗，狗就汪汪两句就不说了。

        叶南祈看着他们想八卦但没能达成目标的样子，说：“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烧烤，喝点啤酒。”

        三个人又重新兴奋起来。

        到了八点多，叶南祈掏出手机开始点烧烤。

        “嘉嘉你要吃什么？”

        于嘉：“我都可以，你问陈尔辞他们吧。”

        “我要吃鲍鱼鸡翅羊肉串！”陈尔辞吼了一嗓子，毫不客气，“再来一捆啤酒！今天我要吃个够。”

        “我来点牛肉串烤玉米。”王发同样不请自来。

        外卖很快送来了，叶南祈拎着一个大袋子从门外进来。

        “今天咱们庆祝下咱们南哥失踪人口正式回归校园！”陈尔辞打开一罐啤酒仰头就喝。

        叶南祈找来一个玻璃杯，把啤酒倒进去。

        杯子瞬间冒出白色的一层泡沫，很快又消下去。

        于嘉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叶南祈：“南南，你现在这样能喝酒吗？”

        叶南祈倒是无所谓：“我能喝，喝一整箱都没问题。”

        从时间上来说，这是叶南祈成年后喝的第一次酒。

        “干杯！”四个人同声。

        肆无忌惮的青春，总是热闹而有活力的。

        烧烤吃的差不多了，陈尔辞大大地打了一个嗝。

        叶南祈酒量本来就不好，他喝了一口啤酒就觉得晕乎乎的，但他坚持把一杯啤酒一口干完了。

        于嘉还想和他说别喝那么猛，叶南祈朝他摆摆手：“你南哥我无所不能，还不能战胜一杯酒吗？还是啤酒！”

        于嘉从话里已经听出他喝醉了，但是叶南祈怎么也不听他的话，又倒了两三杯酒咕嘟咕嘟喝起来。

        叶南祈喝到一半，突然放下杯子，摸出手机划着什么。

        于嘉总有预感他要搞事：“草，南南你要干什么，酒后吐真言吗？？”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自己的床前，一屁股坐下来。

        于嘉也担心地跟了过来，远远看见他在给谁发微信。

        凑近一看，用户名写着季淮。

        再一看叶南祈发了什么。

        [南：季淮，我高中的时候你为什么要亲我啊？]

        这人打字还优雅地带个问号。

        乍一看，已经十点多了，季淮应该不会回消息吧。

        消息刚发出去还没五秒，季淮就回了消息。

        [季淮：因为喜欢你]

        叶南祈还没看到这条消息，手机被于嘉一把抢过来。

        于嘉此时内心：我靠，好刺激，我今天亲眼目睹盛世集团总裁表白了我家南南。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赶紧把聊天记录删了，重新塞给叶南祈。

        叶南祈现在还处于懵逼阶段，脸上泛着粉红：“嘉嘉，你把什么给我删了啊？”

        “啊……没，没什么，就是一个骚扰短信。”

        他没再回话，而是翻出了季淮的电话准备打过去。

        于嘉一拍脑袋：完犊子。

        电话那头很快接了：“南祈，这么晚了有事吗？”

        叶南祈不知怎么，胡乱蹦出一句：“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于嘉“靠”了一声，把电话抢过来和季淮解释：“呃……你好，我是叶南祈舍友，他，他刚刚和我们吃饭喝酒了，我没想到他酒量这么不好。刚刚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一说完，叶南祈又把手机拿了回去：“你别听于嘉胡说，我才没有喝多了呢。”

        季淮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你喝酒了？”

        叶南祈“嘿嘿”了一句：“就喝了一点点而已。”

        “把你电话给你那个叫于嘉的舍友，有事找他。”

        他把手机递给于嘉：“季淮说有事找你。”

        于嘉颤颤巍巍接了电话：“你好。”

        季淮带有一丝抱歉的语气说：“麻烦你买点醒酒药给他吧，不然明天早上会头疼的。”

        “没事没事，不麻烦，我会照顾好叶南祈的。”

        季淮说了声谢谢便挂了电话，微信里弹出一条信息。

        [季淮：晚安]

        于嘉把叶南祈安顿好之后火燎火燎地跑出去买药。

        不过十分钟，又跑了回来。

        于嘉端着一杯醒酒汤递给叶南祈：“快喝，暗恋你的那位让我给你买醒酒汤。”

        叶南祈歪了歪头：“什么暗恋我的那位啊？”

        于嘉拍了他一下：“没什么，快点喝，不然我不好交代。”

        他“哦”了一下，端起杯子就喝。

        喝完之后便窝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了。

        脑海里隐约还回荡着一个声音。

        因为我喜欢你啊。

        叶南祈。

        叶南祈是在中午十一点醒来的，于嘉刚好在宿舍：“哎南南，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揉揉眼睛：“唔……还行，没头疼。”

        于嘉试探性地问他：“那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吗？”

        “不记得了，昨天有发生什么吗？我就记得昨天喝酒了然后记不清了。”

        于嘉：“幸好。”

        叶南祈听到他这句话立马坐直逼问他：“幸好什么？？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快说！”

        “真没有发生什么！你看陈尔辞他们还睡着，你昨晚……昨晚就是和他们拼酒来着，仅此而已。”于嘉憋出了一个谎。

        “这样啊。”

        于嘉见状赶紧转移话题：“哦对了南南，你今天早上本来有一节课的，我帮你请假了，午餐已经在桌子上摆着，你快点洗漱把它吃了，凉了就不好吃。”

        叶南祈慢悠悠地从床上下来走去卫生间。

        宁大的每一间宿舍都有一个卫生间，阳台有洗衣机。

        他边刷牙边看着手机。

        发现自己和季淮的聊天记录没了。

        应该是自己什么时候删的吧。

        他突然看到昨天十点多和季淮的一条通话记录。

        奇怪，自己昨天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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