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方素芬上门
第二天，起床，顾凡去吃早餐。
碰到颜学全，颜学全喊了句，“顾市长，早。”
顾凡笑了下，“颜部长，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吗？”
颜学全的脸就有点红了，其实他过来打招呼，也是存心试探一下顾凡的反应，可没想到顾凡如此直白。
所以他就有些不自然了，讪讪地一笑，“还行，还行。只是折腾了一宿，的确有些累。”
顾凡意味深长地道，“这个年纪了，要注意保重。”
随后他就站起来，拿了个包子走开。
颜学全望着他的背影，在心里琢磨着，这个顾市长看来别有用意，唉，这把柄落到他手里，估计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咯。
整整一上午，都没有看到方素芬，顾凡知道，她是故意躲着不出来见人。昨天晚上，自己提醒他们，两人应该是心里有数。
上午又开了会，这才回市委。
对于竹昌跃进水库一事，顾凡表示，要追究责任。
但是左安邦在会议上，只谈嘉奖，不谈责任。这一点，与顾凡是对立的。
下午，市委会议上，顾凡就提到这一点，“左书记说得对，昨天晚上参与抢险救灾的同志，都应该受到嘉奖，但是，竹昌市委班子，必须对此事承担责任。嘉奖与责任，并不冲突。我们必须查出来，上面拨发下来的工程款，究竟去了哪里，这笔钱，必须有个说法。”
对此，左安邦非常不满意。
“顾凡同志，你何必这样较真，现在存在的事实，已经这样了，我们市委班子也不能只打板子，不给甜枣吃。竹昌班子的问题，不是已经查处了吗？再这样折腾下去，那不是成了重返文革时代？”
顾凡也不生气，对左安邦说，“左书记，我不是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跃进水库一事，上面每个都有拨款，用来维护这些水利设施，如果我们不查清楚这笔钱的来龙去脉，怎么跟上级交代？再说，昨天晚上同志们的辛苦，这是值得表彰的。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又是非常不值得的。你们看看其他的市县，如果每个市县都这样子搞，那我们岂不是成救火队了？我想说的是，我们的工作要做在前头，防患于未然，不要等到事情发生之后，再来亡羊补牢。”
他就看着组织部长，“颜部长，你认为呢？”
擦！
这一招好毒，昨天才抓到人家的把柄，今天就派上用场上。颜部长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好恨啊，恨自己忍不住，昨天晚上跑到方素芳房间里去，还让顾市长给逮个正着。
顾凡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他，这不是逼他表态，公然与左安邦为敌吗？
颜学全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不表态，后果有多恶劣。顾凡很有可能，把他们之间的那种关系，捅出来。
当然，他要做这事，未必需要亲自动手。
颜学全有点欲哭无泪了。
而此刻，方素芬脸上，火辣辣的。
昨天虽然没有跟颜学全发生什么，但是被他摸过的地方，像火一样在烧。
那对饱满有点发烫了，仿佛顾凡亲眼看到，颜学全钻进房间里后，抱着她摸的情景。
左安邦则是心里一愣，顾凡这样点名，什么意思？
顾凡的目光，就这样盯着颜学全，有种警告的味道。你不说，老子就要爆料了。
果然，颜学全极为尴尬地说了，他的目光，不敢正视任何一个人，“既然顾市长点到我的名字，我作为一个组织部长，的确应该表个态。”
看，这个理由，还是冠冕堂皇的。
颜学全说，“组织部是管干部工作的，对于好的同志，我们要记录在案，要嘉奖。对于有问题的同志，我们也要记录在案，要观其言而察其行。我们原则上，不允许犯错误，不允许干部带病提拔，不允许同志们在生活作风上，咳咳——”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经济上，工作上等多个方面，存在着问题。因此，我看这个查查也无妨嘛，有问题就改正，没问题更好。”
这就是颜学全的态度，顾凡听了，还是非常满意的。
左安邦呢，脸都绿了。
颜学全可是号称，他最忠实的盟友。在市委班子里，他最懂左安邦了，今天怎么跟顾凡走到一块了？
于是，他又想起前段日子，关于宣传部几个重要人事任命。还说你们之间没有暗通曲款，骗谁呢？
左安邦心里很不爽，这老小子敢耍我！
顾凡的目的达到了，他就不说话了。这时，纪委崔书记道：“既然学全同志表了态，我也说两句吧。我是搞纪检工作的，好多年的老干部。对于竹昌跃进水库一事，应该是前任，甚至是前前任留下的老问题了。现在的新班子，他们刚刚上任，就要承担这样的责任，显然很不合适。”
“再说，我们组织上不也有先例嘛，给犯错的同志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更应该懂得宽恕，宽容，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更加卖力地为地方工作。人都是有感情的，今天我们给了他们空间和机会，明天他们就会加倍努力报答。再说了，我们总不能一棍子打死，不留任何余地。你们说是吧！”
大家纷纷表态，左安邦最后道，“那这样吧，如果真有大的问题，谁也包庇不了。至于竹昌的现在，还是以救治为主。最重要的，就是帮助这些受灾群众重建家园。顾市长，这项工作，你可要抓紧了！”
呵呵，这工作，又落到顾凡头上了。
散了会，顾凡就回了办公室。
昨天一宿没睡，现在打起了呵欠。
想到其他几个市县，还要去检查一下他们的工作，顾凡就有些头大。
而且现在正是汛期来临，这几个地方，只有达城让他最放心，因为这是他自己当年亲手建立起来的，对那里的设施，顾凡还是有信心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顾凡回了家里，从彤急了，“昨天一晚没有回来，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打过电话确认，从彤还是不放心。
顾凡说，“让我先睡一会儿。”
放了包，就进了卧室。
丈母娘看到他这模样，“这么辛苦，干嘛不叫人家去呢？”
昨天她在电视里看到了抢险救灾的现场，顾凡淋得像个落汤鸡一样，亲自抢在第一线。
而左安邦则在慰问群众，看起来很干净，丝毫不乱。丈母娘就说，什么破事都往前面冲，你看人家做书记的，做做样子就好了。他怎么这样傻！
从彤只能笑，也不能多说什么。
七点钟，喊顾凡起来吃了饭，他说又要去睡了。
这时，有人敲门。
方素芬同志提了点东西过来了，从彤觉得好奇怪，方素芬可是从来都没有来过自己家，她一个宣传部长，干嘛搞这么客气？
顾凡正准备去睡觉，方素芬就喊他，“顾市长，你们吃完饭了吗？”
顾凡愣了下，马上笑。“素芬同志，你这是走错门了吧？”
方素芬笑得不是很自然，“哪里，市长说笑话了。我可是特意过来看你们家小宝宝的。”
顾凡哦了一声，“那你们聊，我去睡了。昨天晚上实在折腾得受不了。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不知为什么，方素芬脸上一红，讪讪地道，“那你去休息吧，我看看小宝宝就走。”
顾凡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也没有睡。
没多久，从彤就进来了，“方素芬呢？”
“走了！”
“哦！”顾凡放下书，准备睡觉。
从彤问，“她怎么突然来我们家？感觉好奇怪的。”
顾凡笑，“有什么奇怪的，三十河东，四十河西。人都是这样的。”
从彤笑着贴过来，“你是不是使了什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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